2018年8月12日

[表圭表] Das Unbewusste

各方面都多災多難的一篇。靈感來自Duel Link圭平對遊戲,圭平的特殊對話,雖然被我改的看不出來靈感來源了......
流水帳,文風怪異,我流拉郎OOC。
諸君!我喜歡長大的圭平!快來把這個變態拖走
以下正文





那年,遊戲難得在聖誕節回家。往年聖誕假期為了省錢,他都留在德國蹭朋友的家庭聖誕。今年在放假前接到媽媽的消息,說雙六爺爺不小心跌倒骨折,暫時在醫院靜養。學期結束遊戲馬上推著行李回家,下飛機跟著媽媽到醫院探望,雙六看到遊戲整個人都亮了,拉著遊戲說店要看著啊聖誕節可是旺季,不能讓那些找禮物的家長撲空。於是第二天頂著時差都還沒調過來睜不太開的眼睛,在龜遊戲屋平常雙六坐著的椅子上,看店。
那是三年來遊戲第一次見到圭平。
剛招呼完一個一進門尷尬的問九歲男生現在喜歡什麼的爸爸,被他領著問一圈孩子喜歡遊戲嗎?家裡有其他小朋友嗎?喜不喜歡可以跟朋友一起玩的遊戲?最後推了一套可以兩人玩也可以多人玩的桌遊,還是他上次回來跟爺爺推薦進貨的。
結帳完把人送出門後遊戲站在門口,雪已經落下來,在地上鋪薄薄一層白色,他正閒散的看從小長大的街道,突然一台車緩緩停在街角,圭平走出來,很明顯目標就是龜遊戲屋,看到遊戲一點都不意外。
“遊戲,好久不見了。”
圭平微微彎腰,禮數周到,記憶中少年清亮的嗓音已經不見了,取代的是還帶有一點變聲期沙啞低沉的聲音。個子早就抽高了,太高了。
原來過去幾年聖誕節KC都會跟龜遊戲屋購買玩具送到孤兒院,圭平在雙六入院時就去探望過了,也知道遊戲會回來,所以親自來提貨。
上一次見面還是KC決鬥盤宣傳會和海馬君,藍神的三人決鬥,那時候站在海馬君旁邊的小男孩現在也是海馬社長了,沒有什麼比看到小孩子轉眼比自己還高更能體會到時間變化。他們隨便交換互相的生活,遊戲說了異國學生生涯一些奇怪的事情,圭平說了跟一群保守老頭子投資人打交道把新觀念打進他們陳舊的腦殼的痛苦。
“圭平還真辛苦啊。”
“遊戲你也是啊,真不容易。”
面對面喝著熱茶,圭平讓司機把玩具都裝上車,自己留下來跟遊戲敘舊。這個詞用在圭平身上感覺不太對,這麼小都還沒上大學(他們兄弟有人上過大學嗎?)怎麼已經這麼沈穩了。
“聖誕節放假嗎?”
“員工放假,KC各國的員工都有,聖誕節一直都放連假。”
“那圭平你?”
他又喝了一口茶。
“遊戲還玩牌嗎?”

兩人玩了一下午的牌,圭平知道遊戲厲害,沒想到這麼厲害,自己特地準備的卡組只有三成勝率,幾次手氣好對面卡手才贏,其他時候都被各種難纏的魔陷糾纏,高攻怪出不來。
“呼,遊戲果然厲害。”
連續輸了三局,圭平好不容易想起來自己憋著一口氣已經好久沒說話,趕緊加一句打破場面。三年沒見到遊戲,變化不大,遊戲看起來還是那個溫柔的決鬥王,個子大概高了一點,但是自己也高了,雖然知道實際上不可能,直覺上倒是感覺遊戲縮水了。在醫院聽到雙六說遊戲會回來過節,他愣了大概有十秒,老人家打趣他想見遊戲就去,他才回過神。只是一下子被回來這個概念突襲了,原來有人會回來啊。
那天晚上他拿出很久沒有打開的卡牌收集盒,不是公司開發宣傳的卡片,是他自己從小收集的,收在一個金屬手提箱,挑挑撿撿,發現都是老卡,在現在的環境兩三下大概就被清場。進公司隨便都能有一把新卡,有些設計他還參與過,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還是用這些舊卡反覆調整了好幾天。並在遊戲看店那天收在口袋到了龜遊戲屋。
“遊戲的卡組有不少新卡,在德國也有玩?”
“嗯,有跟那邊的朋友沒事打幾把,說起來卡牌店是我練習德語的地方,很感謝漢斯先生容忍我那麼多憋腳的德語,實在不太好意思。”
有注意到有些牌是德文標註,的確都是這兩年的新卡。圭平把自己的卡牌收起來,放回口袋。
“要回去了?”
“嗯,還要去孤兒院送禮物。”
起身,又補一句。
“但是不要以為這樣就贏了,我還會再來的。”
聽到遊戲噗哧一聲。
“是是,海馬君,隨時等你的挑戰。”
圭平以為自己會噎著,但是沒有,可能是熱茶溫度還在胃裡的緣故。



很少人知道,圭平做了一手好菜。
遊戲第一次看到他做菜紮實的錯愕了。畢業後遊戲接受KC的Offer,原因說穿了是錢多——並不是因為他跟兩任海馬社長都有私交,KC在薪水方面毫不手軟,在業界是以殘暴的薪資戰爭挖人出名。錢多又能經常回家,沒有多少猶豫遊戲就接受了。
他在公司附近租了單身公寓,上班搭公車十分鐘。很快的,學生時期和圭平有一搭沒一搭的約牌(大部分是自己回家放假的時候,偶爾圭平到歐洲出差也總來騷擾),轉移到他的公寓。頻率不高,一個月一兩次就很難得了。
那天是個週六,遊戲進行完例行打掃,把洗好的衣服扛回來,樓下就看到圭平的車——不是公事用的黑頭車,而是看起來不起眼的普通房車,但是裡面依舊配有司機。看到遊戲背著衣服,圭平自己開門下車。車緩慢開走,他和圭平上樓。
"等我一下,我把衣服收起來。"
"恩恩去忙,抱歉沒有提醒就跑過來了。"
等到遊戲回到客廳,圭平已經坐在地上,背靠在沙發腳,有一搭沒一搭的玩電視遙控器。這一點遊戲一直覺得很有趣,他們剛開始約牌的時候,圭平總是端正地做著,拘謹。但是隨著牌局展開,他會搔頭,表情也顯得比剛開始更孩子氣。最先幾次他注意到自己的轉變會假裝無事發生的縮回去,幾次過去後好像放棄了,姿態亂七八糟攤在地板上,就像自己和城之內他們十七八歲夏日午後癱在地上那樣。
"好了,來吧。"
遊戲拿出自己的牌組和牌墊,端了兩杯熱茶,又拎了兩包零食。
"我可更新了卡組,遊戲你小心了。"
"不會大意的。"
兩人玩了一下午,圭平帶了四組牌組交替著玩,遊戲也備了三組牌組,中間討論新出卡包對環境的影響,還有其他閒談。
"爺爺考慮把遊戲屋收掉。"
"欸?這麼突然?"
"畢竟年紀大了嘛。"
他想過要不要回去接,被看出他念頭的雙六阻止了。這樣遊戲也沒有辦法做些甚麼。
"......嘛,是這樣。"
圭平有點消沉。

兩人回過神來,已經天黑了。按照以往的習慣,圭平拿出手機準備傳訊息給司機,遊戲突然有點尷尬地阻止了。
"那個...其實,上次回家我媽塞了一堆東西,現在都在冰箱裡,感覺再不吃掉就要丟掉了。"
圭平抬頭,有點意外。遊戲不好意思地笑著。圭平腦子轉了好幾圈,想了一下。
"免費的食物當然好啊。"
說了這個從電視上看到完全不符合自己身分的話後,圭平準備要站起來,又被遊戲壓回去。
"你在這裡坐著就好,不好意思讓你等一下,我弄弄就好,就...不是很複雜的東西。"
然後遊戲就跑進單身公寓只容一人轉身的廚房。圭平盯著他有點慌亂的背影,翻開冰箱,拿出兩顆蛋,一盒保鮮盒,看起來裡面裝著已經處理好的蔬菜,再從冷凍庫拿出一小袋目測已經分成好幾個一人份的肉片。煮水。
不會吧。
圭平起身走進廚房,瞄了一眼,只有簡單的調味料,有個炒鍋,看起來沒怎麼用,一把萬用的料理刀放在角落,就這樣了。
"圭平?"
遊戲發現圭平在打量自己的廚房,小小跳了一步,圭平趕緊走上前作勢欣賞爐子。
"其實我喜歡做菜。"
"甚麼?"
"做菜很好玩,我一直這麼覺得,讓我幫忙吧。"
很快幫忙的變成主廚,半小時後兩盤中華風格炒麵擺在桌上,沒有油麵,只能用白麵代替,算了,別人家的廚房這樣就很好了。
兩人對坐在客廳的桌子前,遊戲木愣著盯著圭平,圭平突然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有時候晚了會自己弄一點吃的,總不能讓廚師24小時等我回去吧。"
遊戲動筷子,麵混著蔬菜下口。
"......好吃,圭平好厲害。"
更不好意思了,想想這還是自己第一次下廚給別人吃。
"自己研究的嗎?"
"恩恩。"
"真厲害啊。"
"沒甚麼,真的只是興趣。"
一個跟公司經營無關,無助KC發展,單純的,只屬於自己的興趣。
"可惜圭平那麼忙,大概不能常常有口福。"
遊戲有點遺憾的說。
從此他們的約牌日還包含晚餐,並不總是圭平做,基於勝率一直一面倒,他們開始商量一些奇怪的賭局,像是誰用的怪獸卡多那天就要開伙之類的。


圭平在遊戲家沙發上睡著那天,扭到脖子。
看他表情痛苦揉著脖子,遊戲非常抱歉的遞上熱毛巾。
"抱歉看你睡得那麼熟,沒叫你,還好嗎?"
"沒...阿嗚......"
他又跌坐回沙發,腦中跑過一片會議要不要延後改成視訊硬喬回去到底行不行,全部跑完一圈才想到,自己甚麼時候睡著的?
看了桌上擺著還沒動的卡盒,好像是今天進遊戲的公寓,發現遊戲還在忙自己的事情。兩人已經這樣打牌打了大半年,他就在沙發上等遊戲忙完,一面刷手機回覆信件。然後下一刻的記憶就是自己爬起來的瞬間發現脖子扭了。
不知道哪個發現比較嚇人。
他摸出手機歪著頭給司機傳簡訊,旁邊遊戲仍是一臉歉意,在沙發旁邊坐下。彆扭的調整姿勢靠在沙發等司機。
"熱毛巾敷著會好一點。"
遊戲把毛巾遞過來,這一個小動作突然讓圭平覺得很巨大,他直到場面有點尷尬才想起來要接過毛巾。
恩,是舒服一點了。但這不影響他在接到司機訊息後逃跑似的離開遊戲公寓。

圭平來的那天,遊戲在忙自己在做的小案子,因為和KC的調性不太相同,他還在猶豫要不要在公司內部提出來,還是走獨立出版路線。圭平敲門的時候正進行到一半,他不想打斷思路,就讓圭平在客廳等他半小時。
等他出房門時,看到的是圭平大手大腳癱在沙發上,手機被他落在沙發靠背和坐墊的狹縫,身體隨著呼吸平緩的起伏,表情沒有平常在公司的銳利,也沒有打牌的集中,看起來特別小。
嘛,真可愛? - 被自己的第一反應嗆到,遊戲想了想,回房間拎了張毛毯披在圭平身上,把筆電搬出來,在旁邊又繼續工作。
大概過了兩小時,圭平掙扎著起來,好像意識到甚麼,逃跑了。
貓似的,太可愛了。
想了想,遊戲傳簡訊過去。
- 下禮拜約牌? to Mokuba 
等了大概有兩小時。
- 下次請一定要叫我起來  from Mokuba 
- 我可以多準備一個枕頭  to Mukuba 
這次很快,不到一分鐘就有了。
- 那我自己帶吧  from Mokuba 
遊戲噗哧的笑了。

end) 

2018年8月6日

[YGO][海馬兄弟]Bijective Proof or Not (4)

"海馬君?還在忙的話不需要特地過來的。"
"......沒事。"
再確認一眼沒有動靜的手機,接著反放在沙發靠背。海馬瀨人,KC年少社長,和自己永遠的勁敵(和別的甚麼)武藤遊戲,擠在遊戲的學生公寓 - 其實沒有很小,放KC社長綽綽有餘。遊戲從流理臺端了兩份微波爐加熱的義大利麵,撒了幾片香菜,大概是整盤食物唯一不是調理食品的部分。
在德國的第一周他當然是拉著遊戲出去吃飯,開甚麼玩笑,海馬瀨人哪需要別人招待。第三天遊戲很有禮貌的拒絕了。
"海馬君來找我我很高興,但是學期還沒結束,我可以在周末陪海馬測試牌組。"
被那雙大眼睛直擊,為什麼反駁遊戲這麼難。
一陣艱難的溝通,最後兩人以遊戲的公寓作為妥協結論,如果遊戲沒有在學校跨夜,自己也沒有一定要加班的事情,就在公寓一起吃個晚餐,有時候是遊戲下廚 - 大部分是微波食品 - 有時候自己從街角拎食物上來。
他接過遊戲遞過來的義大利麵,有點嫌棄的拿叉子戳一塊懨懨的花椰菜,又趕在遊戲注意到前一口吃掉,不需要在這種時候又重複一次食物的珍貴和美味的爭論,雖然如果吵起來就有藉口打牌了。
"海馬君今天過的怎麼樣?"
"候選人都是一群笨蛋,這些歐洲人不是慢就是笨,根本找不到適合的分部負責人。"
"......會不會是海馬君你的標準太高了?你在怎麼厲害也不能分身,總要找到一個負責人。"
"降低標準妥協?KC如果這樣根本就不能運作。"
"那從日本外派?"
"圭平還沒畢業。"
"......圭平才幾歲,不要這樣欺負他。"
遊戲盯著他,那雙紫色的大眼睛半瞇起來,露出一絲嚴厲,海馬嘆一口氣。
"法律顧問建議這裡的人當負責人比較適合, 起碼跟政府機關打交道方便。"
"原來是這樣。"
遊戲放下已經空了的盤子,拿出筆電,海馬看到他打開Visual Studio。
"喔?終於想通了?"
"吶,是阿,想了一下,覺得海馬君你說的沒錯,的確是有基本程式能力做事情更有效率。"
遊戲邊說邊點開youtube,輸入'C++ Tutorial',youtube跳出一排鮮豔的影片。海馬瀨人,KC青年社長,十四歲開發出立體投影原型的科技天才,僵坐在沙發上。看著滿螢幕的低劣教學('手把手教你C++' '絕對基礎!C++入門' '傻瓜都能懂的C++(1),還有更蠢的標題,被海馬的大腦過濾掉了),整整三分鐘說不出話。遊戲點開一個帶著粗框眼鏡的印度裔男子教學影片,開始跟著操作。
"......武藤遊戲,你認真的嗎?"
"嗯?"
遊戲放下正在抄寫的手寫筆記,一臉茫然。
"這個,概念都錯了。"
他一把搶過筆電,開始打Comment。
"這邊,這樣做更快,不過如果要把邏輯全部理開來,要先這樣--"
"等等海馬君,你在做甚麼?"
"C++,你不是在學嗎?"
"不是,這個我可以自己來--"
"隨便在網路上找教學是能學到甚麼?"
"看不出來海馬君竟然是心胸狹隘的落伍人士,網路上能找到的東西可多了。"
遊戲把筆電搶回來,點回Youtube頁面,看了兩秒,又轉頭看海馬,眉心壓出一條細細的皺紋,看起來在琢磨甚麼。終於,他把筆電放到桌上,還有那本筆跡很掙扎的筆記本。
"海馬君,我想自己先試試看,我保證,如果遇到困難,不管你在開會還是加班,我都會問你,可以嗎?"
看著遊戲那雙認真的眼神,該死,怎麼說話這麼困難。兩人大眼瞪小眼,最後勉強點了點頭,遊戲滿意的把注意力回到Tutorial上。
"......看書比較有系統。"
遊戲假裝沒聽見。
海馬也拿出自己的筆電,開始處理公事。直接無視HR又寄來的履歷表,掃過一些日常報告,點開一封來自童實野的特急件,停下。
"海馬君?"
大概是注意到海馬不尋常的停頓,遊戲從自己的學習中抬頭。
"沒事,圭平會處理好的。"
"......我知道圭平很能幹],但是你不覺得這個年紀他事情太多了點?"
海馬瀨人反常的沒有反駁,法律問題的確麻煩,不是他不信任圭平的能力,但是公務員這種論資排輩的工作,對待小孩子的態度他不是沒有經驗。
他拿出手機,自從白天漏接那通電話後圭平一直沒有回電。
"海馬君?"
"圭平稍早打電話過來,我沒有接到,一直到現在打過去他都沒接。"
遊戲坐近一個人身距離,海馬瀨人感覺到對方身體輻射來的溫度。
"說不定圭平在休息?現在日本可能還是凌晨?"
"大概--"
突然手機響了,來電顯示就是海馬圭平。兩人愣了兩秒,海馬瀨人點開通話。自家弟弟在房間,背景昏暗,畫面充滿雜訊。
"圭平,都還好嗎?"
"哥哥。"
圭平微笑,看起來精神飽滿。
"還沒睡?"
"準備去睡了,想說睡前跟哥哥道晚安。"
嗯?
"今天稍早,你打電話來有甚麼事嗎?抱歉我那時候沒接到。"
"那個。不是甚麼大事,已經解決了。"
"是嗎?那就好。"
螢幕上的圭平還是笑得好像很高興見到他,但是海馬瀨人總覺得有些地方不太協調。
"欸那個是遊戲嗎?哥哥和遊戲一起?"
遊戲正把盤子收到流理台,經過沙發後面,大概不小心入鏡了。他和海馬瀨人對眼,瀨人點了頭,遊戲放下盤子接過手機。
"圭平,好久不見了。"
"是阿,真的好久沒見了,遊戲你在那裏還好嗎?"
瀨人抬眉,這個熱情的態度從哪來的?
"恩恩都還好,圭平你才是不要累壞了,要好好休息才行。"
"既然見到面了,好久沒跟遊戲打牌了。"
嗯?
"好像是欸,圭平想打牌?"
"我們可以約個時間阿,在Crystal Cloud就不需要實體見面。"
"Crystal Cloud阿,這個我好像沒有?"
遊戲抬頭看向瀨人,Crystal Cloud大概是唯一沒有特別寄一份給遊戲的KC決鬥產品,因為上市的時候海馬瀨人的心思在別的地方。
"......你想要我明天就送一台來。"
"那好啊,我們約個時間?你快去休息吧,很晚了。"
"恩恩,晚安!"
"晚安。"
通話結束,海馬瀨人覺得今晚自己停止思考的時刻有點多,圭平剛剛是不是掛了他電話,而且沒跟他道別?


城之內忙完一天的事情,回家前例行繞道龜遊戲屋。
"雙六爺爺!"
"喔是城之內阿。"
在童實野的冬天跑完一天快遞,城之內搓著手取暖,撞門進龜遊戲屋,雙六正在收拾櫃台準備關店,看到城之內開心地揮手。
"今天比較晚?"
"阿,東西多了點,而且多繞了一點路。"
城之內把雪衣批在椅背,上竄下跳的抖身體,感激地接過雙六遞過來的熱茶,呼氣後吞了兩口。
"大冬天的還送貨這麼晚,辛苦了阿。"
"不會啦,一點都不辛苦。"
畢竟是自己選的路嘛,怎麼可以只走了半年就叫苦認輸。
一年半遊戲出國前,和遊戲做了一場決鬥,就在龜遊戲屋。他們在學時經常互相切磋,調整牌組。說實話自己輸多贏少。那天遊戲跟他們說自己就要出國,自己還沒開口遊戲就提要不要打一場牌,贏了。並不是迷信徵兆命運的人,但是那場決鬥的確是讓自己下決定更有信心。從菜鳥到能和遊戲有勝有負,只要往前走,總會走出一條路。只是阿,有時候總是會緊張。
"城之內,今天也晚了,明天托你送的在這裡。"
雙六手揮向角落包好標明地址的包裹,大概四五包,估算一下明天上午應該能跑完,城之內把地址輸進手機,再把那一小疊安穩地放進背包。
"沒問題,我把今天的份打完就回去。"
邊說邊走向角落Crystal Cloud機台,在手機看上線的好友有誰,意外發現圭平的帳號旁邊閃著綠燈。晚上九點做完功課玩個遊戲是正常中學生的生活,如果還能算正常中學生的話。
城之內戴上頭罩,登入。
他的Avatar是個紅髮未來風格戰士,配備雷射激光劍 - Avatar當然不影響打牌,但是帥氣的Avatar自己看了開心,登入也更有動力。有時候看到新玩家跟他相似的Avatar,忍不住懷疑是不是自己的粉絲,在討論區他可是有一定人氣的。雖然上賽季遇到現任冠軍提早出局,導致這幾周得抓緊時間登入,累積勝場拿到季度淘汰賽資格。
過去幾天戰績不錯,算是超前進度。應該有時間可以打混一下。他調出朋友名單,對圭平發出邀請。對面很快就回應了。
— 等等,忙
可能是忙今天他說的間諜?果然還是不是普通中學生啊,想想自己中學都在做什麼······好像也不是很正常。既然如此,城之內進入階級賽頁面,開始爬梯。
所謂的打牌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決鬥者王國,他只是拼死命的在一場一場決鬥中活下來,想著靜香,想著自己對她的承諾,現在想起來自己真是運氣太好,還有遊戲和Atem幫忙。雖然那時候才剛知道Atem的存在,對自己來說,他和遊戲從更早之前就是可以把命交給對方的朋友了。
決鬥城市和各地的決鬥高手對戰,一次次密集決鬥除了磨練牌技,更是對自己的檢驗,技術的、精神的、心之檢驗。
有時候城之內覺得自己並不是很強悍的人。不是海馬那種裝模作樣的強悍,是更有韌性的,在一次次困難中直面挑戰,充滿自信的挺身解決。他總覺得自己每次都是在泥裡打滾,憑著一口不服氣髒兮兮的前進,前兩步退一步。本來目標是成為能和Atem和遊戲並肩的決鬥者,現在大家都往各自的未來前進,自己也立定了目標,繼續泥打滾般的移動。不知道靜香看到這樣的哥哥,是怎麼想的呢?
— 城之內,快
圭平短訊傳來時連鎖正排到一半,沒來得及馬上回覆,圭平的帳號從綠燈變成紅燈,忙碌狀態。城之內用真紅眼把對面碾壓完局,退出階級戰,丟了一句。
— 抱歉剛剛在決鬥,好了!可以來玩了!
城之內選了一副自己還在調整的牌組,趁沒有壓力的朋友對決試試看實戰效果,調了一下魔陷和怪獸比例,又調入新入手的效果怪獸。琢磨了一下,又收下去。第一次和圭平玩牌,還是禮貌點,不要一副把人家當試牌對象的架勢。
然而圭平並沒有回覆。就自己對圭平的印象,他不是他哥那種傲慢無禮的個性。丟一句催促的話又突然消失,實在不太像圭平。
— 忙?
過了一分鐘,都考慮下線丟簡訊,訊息箱終於有了更新。
— sjkliowerjlfklnfad/ls/ruw;io;eaeu
......什麼意思?密碼?此時又跳出新訊息,來自上一季把他打出淘汰賽的季冠軍AIDA999。
— 來一局?
AIDA999在線時間老是很神秘,幾乎每次上線都在,平常城之內在忙,偶爾瞄在線好友名單,他也是高機率在線。有時候城之內懷疑他是靠線上決鬥維生的職業決鬥者還是根本就是KC在Crystal Cloud的測試員。
然而平常AIDA999雖然都在線,基本上不會隨機邀請對戰。自從互換好友後他們默契的對戰時間一向是週末,平常互丟幾句話聊天打屁,吐槽KC新卡又出幾條龍,是蠻有趣的人。
想起稍早圭平看到這個帳號奇怪的反應,城之內頓了一下。
— 抱歉今天不行哈哈,要上班,約週末?
— 好吧,那你好好休息
隨後AIDA999下線。出於自己都不清楚的念頭,城之內在好友名單輸入AIDEN8。在線的綠圓球亮著,第一次城之內覺得這顏色看起來有點毛。



重大失誤。推測完全不對。如果不是物理限制,圭平很想把自己的頭浸在冰塊裡,看能不能清醒一點。

tbc

Dr. Futurity

 第一年 "橞村。" 了見按下車窗,冬天的冷空氣鑽進來,打散車內暖氣維持的溫暖氣氛。橞村尊揹著背包從Den City火車站門口揮著手走過來,那件暗紅色過膝羽絨外套把他整個人包成一團燒著的炭,戴著毛手套的手蹦蹦跳跳拉開前座車門,兩人座跑車低淺的底盤被他跳進車內的...